《小列與凱西》聖誕節 【18禁】

 從2020年11月29日寫到2021年1月10日，寫好的時候早就超過聖誕節的聖誕節主題故事。

《小列與凱西》系列的第一篇。（到底會不會變成系列連我也不曉得就是了）

====我是分隔線====

 

《第一次的聖誕節／聖誕節的第一次》

 

凱西一如以往地到高中上班。身為駐校醫生，她就像其他的教職員一樣，比學生還早到校。由於天氣寒冷，她在襯衫的外頭套上一件保暖用的大衣，而她短褲底下包覆雙腿的褲襪質料也比天氣熱的時候穿的厚上一些。

儘管凱西每天都會注意一下今天是不是上班日，但她並沒有意會到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。要不是她在保健室裡整理東西的時候被學生叫出去，說不定就完全不會發覺──

「老師，聖誕快樂！」「我們有準備小禮物喔！」「謝謝老師一年來的照顧！」

穿著高中制服的男男女女拿著小禮物、小卡片，遞給站在保健室門口的凱西。接下他們手上的物品之後，凱西才意會到原來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四日。今晚就是所謂的平安夜，對這個國家的人來說，那是會和情侶或者親近的人相處的時節。

像學生們那樣，在白天把小禮物送給親近的人，也是不是什麼稀奇的事。

然而，意會到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四日的時候，凱西的腦海裡卻浮現了截然不同的光景──她已經不記得那到底是幾年前，只記得是在自己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：

 

幼小的凱西待在寬敞的家中，一個人默默地站著，獨自面對著聖誕樹。樹下擺著幾個包裝精美、體積不小，看起來還滿豪華的禮物。不過，凱西對它們似乎沒有什麼興趣。

她向窗外看了一下，發覺天色已經暗了下來。接著她又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鐘，猶疑了一陣子之後，就到一旁的矮桌上拿起電話，再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頭。

很快撥了一通電話之後，凱西馬上讓話筒靠到耳邊，靜靜等待接通的那一刻。

牆上時鐘的鐘擺來回擺動，秒針也不停地向前推進。話筒傳給凱西的聲音，仍然只有等待接通的聲響。這讓她不耐煩地踢起她的小腿，而她的表情看起來也有點焦慮。

等著等著，凱西終究還是聽到了她最不想聽到的電子語音：

『您播的電話沒有回應，請稍候再播。』

凱西把電話掛斷，然後重新撥出剛才打過去的號碼。

『您播的電話沒有回應，請稍候再播。』

凱西又一次把電話掛斷，然後又撥了一次。

『您播的電話沒有回應，請稍候再播。』

時鐘的鐘擺不停地來回擺動，分針也已經推進了不少距離。

凱西重複同樣的動作好幾次，卻沒有帶來半點不一樣的結果。這令她滿臉的不服氣，眼眶也泛起了淚光。如果她不是善於忍耐的孩子，或許早就已經哭出來了吧。

那一天是十二月二十四日，幼小的凱西只能孤伶伶地度過平安夜。

到了隔天，她也還是一個人待在家中──她不知道，那到底是第幾個孤單的聖誕節。

 

     ◆

 

早上的工作告一段落之後，凱西在學生上課的時間到走廊上散步。儘管全校師生都知道她有巡視校舍的習慣，不過大家不曉得的是，她會這麼做其實有個特別的目的。

凱西就算沒有走遍所有校舍，也絕對不會忘記前去特定的一間教室──

那間教室裡頭，應該要有一名叫做列的高二男生坐在位子上上課。

走到那間教室旁邊，凱西就自然而然地停下腳步。她的視線也理所當然地瞄向室內的某個座位。然而，那個座位上空無一人，凱西並沒有看見列的身影。

這樣的情形不禁讓凱西嘆了一口氣。真要說起來，今天是凱西和列相遇之後的第一個十二月二十四日。早上意會到今天有多特別之後，凱西心裡頭就有了一些想法。

凱西知道列常常翹課，不過她還是隱隱約約覺得，列會在這樣的一個日子特別跑來學校。她甚至可以明確地想像出列皺起眉頭，不情願地坐在教室裡頭的模樣。

對凱西來說，除了遠在國外的父母之外，最親近的人就只有列。儘管是受到學生提醒才意會到今晚就是平安夜，沒能在學校裡頭看見列還是令她有點失望。

「現在才第三節課而已……說不定他下午才會來吧。」

凱西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，以只有自己聽得見的音量這麼說。

她反射性地拿出手機，不過裡頭並沒有列的聯絡方式。若是平時的凱西，對這點想必不會特別在意。不過，在今天這個日子，沒辦法立即聯絡列就讓凱西有點憂愁。

 

後來一直到放學時間，凱西都還是沒有在學校裡頭看見列的身影。無論是中午一個人吃飯的時候，還是下午另外巡視校舍的時候，她都沒有見到想見的人。

等到社團活動結束的鐘聲響起，凱西也只能默默地嘆氣，在保健室裡頭收拾東西。

「真要說起來，他也不是會在意這種節日的人。或許是我太自作多情了吧……」

揹起包包、穿上大衣之後，凱西走到門口，環視了整間保健室。她關掉了電燈、拿出鑰匙，準備出去把門鎖上──不過，她才剛把門打開，映入眼簾的景象就令她十分訝異。

出現在她眼前的是身高比她高出一顆頭，身穿著制服的高二男學生。

會在這種時候跑來保健室的，也就只有她從早上一直掛念到現在的列：

「……抱歉。」看著凱西有點不知所措的神情，列又補上了一句「我來晚了」。

聽見列說出這樣的話，凱西就更不曉得到底該做出什麼反應才好了。

她本來已經死心，打算像以前一樣一個人在家度過，可是列都說了這樣的話，就代表他其實知道今天對他們兩人來說是個特別的日子。想到這裡，凱西心裡頭就湧起一陣暖意。

而且，她還覺得列的身上好像散發著一股香氣──

「妳應該還沒吃晚餐吧？」列走進了保健室，把一個袋子提到凱西的眼前。

袋子上有著知名炸雞店的標誌。在這個國家的人，有時會買炸雞代替西方國家過聖誕節的時候會吃的火雞肉。凱西剛才聞到的香味，其實就是那袋炸雞的味道。

「嗯，還沒。」凱西輕聲這麼說，對列露出了微笑。

列脫下外套，把炸雞、可樂之類的東西放到一旁的矮桌上頭，然後隨手拉來一張鋼管椅，並且坐了下來。凱西也掛起大衣，把她靠著辦公桌的椅子挪了過去，坐到列的對面。

這個時候，列不經意地瞄了一下凱西的辦公桌。他發覺桌上整齊堆疊著幾個包裝成禮物的小盒子，而那些盒子旁邊也放了一疊信封和小卡片。

「妳還挺受歡迎的嘛。」列低聲說了這樣的話，並且隨手拿起一根雞腿大口咬下。

凱西一開始不太懂列的意思，不過順著列目光的方向，她很快便猜到是在講什麼了。

「對啊，一大早就有人送我東西，我還滿意外的。明明我跟他們就沒有那麼熟。」

「這樣喔。收到那些東西，妳很高興？」

「嗯──或許吧。至少這代表他們還記得有我這個人？我不確定是好是壞就是了。」

「喔。」

儘管凱西只是稀鬆平常地講出自己的感受，列的回應卻像一點也不在乎。

列啃了幾口炸雞之後，便倒了杯可樂並且一口喝乾。他後來就沒有再多說什麼話，只是重複著吃炸雞和喝可樂的動作。而凱西看見年輕男生大口吃肉的樣子，則是會心一笑。

沒過多久，他們兩人就把差不多三人份的炸雞都吃光了。當然地，列一個人就吃了快兩人份──他是個還沒有成年的高中男生，精力與食量都比凱西多上不少。

用紙巾把手上的油漬擦掉之後，列站起了身子。

他又對保健室裡頭的辦公桌看了一眼，然後隨口叫了一聲「凱西」。

「嗯？」凱西邊擦手邊回應。

「陪我到屋頂上一趟，現在就去。」列的口氣聽起來有點強硬。

他似乎不想等待凱西的回答，一下子就把外套穿了起來。然後，他也順手拿起凱西的大衣，並且直接遞到她的面前。

列這樣的舉動讓凱西一頭霧水，不過她還是站起身來，把大衣接了過去。

「妳快把衣服穿好。屋頂上是有篝火，不過還是會有點冷。」

「……篝火？」凱西仍然一臉摸不著頭緒的表情：「你是在屋頂弄了什麼東西嗎？」

「別管那麼多，跟我來就對了。」

列自顧自地打開保健室的門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
凱西很快地穿上大衣，急忙將保健室的門上鎖之後，快步跟在列的後頭。

 

列和凱西順著階梯走到校舍的最上層，打開通往外頭的門之後，就有一陣冷空氣撲到他們倆的臉上。與此同時，木材燃燒的聲響與火光也傳進了他們的耳朵和視野。

屋頂上的空間是以圍籬圍住的四角形廣場，四個角落目前各有一籠篝火熊熊燃燒。火焰不僅提高了周圍的氣溫，也讓隨著夜空暗下來的環境亮了不少。

列慢慢地走到廣場的正中央，黑暗中的火光讓他的輪廓若隱若現，增添了不少神祕感。

「這到底是什麼時候……？」

凱西猜得到那些篝火一定是列的安排，不過她並不曉得列為什麼要這麼做。她走到了列的身邊之後，便發覺列被火光照亮的神情顯得有些陰鬱。

「……其實我本來是想在這裡跟妳跳支舞，還有放個煙火之類的。」

列冷不防說出這樣的話。他向一旁轉過頭去，目光似乎在凝視著什麼。凱西順著他的視線往同樣的方向看，便發覺地上擺著收音機、掛有西裝和禮服的落地式衣架，以及用來放煙火的各種器具。一看見那些物品，凱西很快便明白了列白天沒來學校的原因。

看見架上有整套的白西裝，凱西就不禁想像列穿起來的樣子。她腦海裡頭浮現列一臉得意地牽起她的手、摟起她的腰身，然後不急不徐地踏出舞步的畫面。畫面中的凱西穿著鮮豔的禮服，一臉微笑，任由身穿白西裝的列來引導她。凱西一下子落入列的懷中，一下子又遠離列的身邊，不過，他們兩人的手，自始至終都是一直牽著──

想像著這樣的情境，凱西自然而然地看了身邊的人一眼。然而，這時她卻發覺列的臉上好像帶點殺氣，讓凱西不由得起了雞皮疙瘩。

還來不及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，凱西的唇就被列的唇給佔據。凱西的右手被列的左手緊緊扣住，她的腰身也被列的右手緊緊摟著。列一邊以舌頭入侵凱西的口腔，一邊向前踏出腳步，逼得凱西只能跟著後退。沒過多久，凱西就整個人貼上圍籬。

這個時候，列放開了凱西。他看見凱西在篝火的微光之中微微泛紅的臉龐，心裡莫名地湧起一股佔有慾。他覺得眼前的女性只能屬於自己，不能讓別人再有機會接觸。背部緊緊貼著圍籬的凱西，看在列的眼裡就像黏在蜘蛛網上，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法逃脫的蝴蝶。

不知道為什麼，儘管外頭的氣溫還是偏冷，列還是衝動地脫掉了外套。隨手把外套拋到一邊之後，他又把制服上衣解開，隨手扔掉，還把內衣也都脫了下來。

凱西看見列喘出白氣、打起赤膊的模樣，就像看見一頭即將失控的猛獸。她心裡湧起一種好像隨時會被吃掉的畏懼，可是，不知道為什麼也有一種安全感。

「啊……！」凱西懷著矛盾的情感，被列接下來的舉動弄得嬌喘出聲。

原來是列一下子把臉湊到凱西脖子側邊，一語不發地舔了起來。他的手也不安份地解開凱西的大衣，然後把手往裡面伸，隔著上衣揉起凱西的胸部。

列的舌尖和唾液同時滑過凱西的頸項，讓有點癢又令人酥麻的刺激緩緩滲進她的身體。列來來回回的舔弄讓凱西的身子微微顫抖，也讓她發覺自己衣服底下的乳頭堅挺了起來。挺立的乳尖隔著衣物受到逗弄，又讓凱西有種一直搔不到癢處的焦躁感受。

兩種不同層次的刺激，使得凱西的身體雖然愉悅，卻又無法發自內心地滿足。凱西察覺自己的體溫正漸漸升高，心裡頭有了一絲想把衣服趕快脫掉，任由列來擺佈的想法──

──碰！

這個時候，突然傳來門扉被踹開的巨大聲響。隨之而來的，是男人大吼的聲音：

「是誰在這！誰在屋頂生火的！」

這個聲音既不屬於列，也不屬於凱西。列一聽見這聲音就回過神來，迅速把凱西帶到篝火的微光也照不太到的角落。這時凱西定睛一看，才發覺是警衛來到了屋頂上。

要是被看見列裸著上半身，又跟自己貼在一起的模樣，想必會造成很大的誤會。

列也明白凱西這樣的想法，他看了她一眼，使了個眼色之後，便偷偷摸摸地避開警衛的耳目，往屋頂的出入口前進。一回到校舍內，他們倆便很快地踏下階梯──

 

     ◆

 

儘管校舍一片漆黑，列還是駕輕就熟地把凱西帶回了保健室。保健室裡頭也是一片黑暗，讓凱西反射性地想去點亮燈光，不過列卻伸手阻擋，人也擋在她和電燈開關之間。

凱西疑惑列為什麼要這樣的時候，列就動起腳步，不急不徐地走向凱西的辦公桌，小聲說了一句「要是被那個警衛發覺就不好了」，並且點起桌上的小檯燈。

儘管無法照亮整個房間，那唯一的光源還是讓列站在一旁的輪廓清晰可見。

受到黑暗中唯一的亮光吸引，凱西不經意看見列赤裸上身，精瘦的肌肉線條。

這就令她想起剛才在屋頂上的時候，列忽然吻了她、對她上下其手了好一陣子，而後解開自己的外套、制服，把上衣隨手扔到一邊的過程。

儘管後來馬上被巡邏的警衛打斷，但她還是知道，列的舉動代表著什麼意思──

在昏暗的房間裡頭意會到列本來的打算，使得凱西不禁吞了一口口水。

這個時候，列忽然看了凱西一眼，兩人自然而然地四目交接。凱西和列隔了幾步距離，理應看不清列的眼神，可是，不知道為什麼，她清楚察覺列的眼中燒有暗紫色的火焰。

那種火焰和方才屋頂上燃燒的篝火不同，在微微的暖意當中，仍然帶有些許的冰冷。凱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著了什麼魔，她不自覺地踏出步伐，一步步地接近列。

她一走到列的面前，便瞇起了眼睛。列看見凱西那樣，也伸手提起她的下巴──

兩人的唇瓣自然而然地交相疊合。然而，彷彿只是這樣還不夠似的，列吸吮起凱西的雙唇，後來還稍微伸出了舌頭，示意要凱西乖乖就範。

儘管還是有點蠻橫，但列現在的態度已經不像在屋頂上的時候那麼咄咄逼人。

對於已經做過好幾次的行為，凱西自然是不會多做抵抗。她聽話地微微張嘴，任由列的舌頭探進來。列的舌頭在她口內遊走的時候，她的舌頭也是乖順地迎合著他。

兩人的舌頭漸漸糾纏起來，列的右手也繞到凱西身後、托起她的腰身。他的左手則是牽起凱西的右手，和她十指交扣。黏膜和肌膚緊緊相連，好像引來了一股熱流，湧進凱西的全身上下。這讓她自然而然地闔上雙眼，沉浸於令她有點頭暈的舒適感。

身在列的懷中，凱西覺得自己輕飄飄的──她覺得自己可以不顧一切，單純順從列的帶領就好。她不自覺地動起了腳步，不知不覺被帶到了保健室的床邊。

這個時候，列的舌頭緩緩抽離凱西的小嘴。他原本托在凱西身後的手臂也收了起來。列和凱西之間只剩下十指交扣的左手和右手。凱西睜開了眼睛，對著同樣張開眼睛的列微微一笑。然後，兩人都鬆開了手指。凱西整個人往後一倒，躺到白色的床舖上。

躺在床上的凱西頭髮散亂、眼神迷濛，臉頰也泛起了紅潮。她緊身短褲的底下，以黑色褲襪包覆的長腿筆直地伸到床尾，在白色的床單上格外引人矚目。

確定凱西躺好之後，列便跪在凱西的腳底，在床邊幫她脫下鞋子。這讓凱西黑襪下的腳趾頭曝露在空氣之中，微微地向上揚起。列這時稍微挺起身子，兩手摸上凱西的腳趾，然後是小腿、膝蓋，再往上摸到大腿，前往鼠蹊部──

凱西的短褲擋住了列的去路，使得列無法直接觸及她最敏感的部位。

列不急不徐地解開凱西的腰帶，也將她短褲的扣子和拉鏈解開。他讓凱西微微提起腰身，再讓那件短褲順著她纖細的雙腿滑下去──這讓她肚臍以下，以黑色褲襪包覆的緊緻肢體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列的眼前。就算是昏暗的燈光，也無法掩蓋凱西美腿的吸引力。

不過，比起帶點肉感的女性雙腿，列對她兩腿間的祕境更有興趣。

「感覺很香的樣子呢。」冷冷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，列的上身就探到了床舖上。

他讓自己的臉湊到凱西的兩腿之間，眼前只隔著一件黑色褲襪，還有一條白色的內褲。凱西絕對不會讓其他人看見，絕對不讓別人有機會碰觸的私密部位就近在咫尺。

列的鼻尖微微顫動，聞到了凱西內褲上的些許濕氣，還有女性獨有的氣味。

他不知道該用芳香來形容，還是該用別的詞彙，不過無論如何，那都是令他興奮的味道。列噘起嘴唇，隔著褲襪親了一下凱西內褲濕潤的地方，並且呼出一口熱氣。

凱西身子微微地顫抖，彷彿是在回應列的吐息。

儘管她沒有說出口，列還是知道凱西早在剛才舌吻的時候，就已經「準備好了」。

當然地，凱西不可能沒發覺自己的下體早已潤濕。而且，她也覺得，她的褲襪很快就會被列脫下來，然後列就會稍微掀開她的白色內褲，再用他挺立的肉棒──

然而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出乎她的預料。

凱西忍不住「咿──！」尖叫了一聲。

原來是列隔著兩層布料，舔了幾下之後，直接用嘴吸住凱西的陰蒂。他好像沒有要憐香惜玉的意思，嘴唇一下子用力吸、一下子輕輕放開，甚至還用牙齒稍微咬了幾下。這些舉動都讓凱西忍不住拱起身子，而她的雙手也掩住了嘴巴，想辦法不讓自己叫出聲來。

儘管凱西遮掩私密處的薄布已經濕到不能再濕，但那幾乎都是列吸吮她陰蒂的時候，毫無顧慮地以他的口水沾染──凱西的體液反而只佔了內褲的一小部分。

凱西兩眼泛起淚光，心裡有種好想趕快解放的渴望。可是，隔著濕潤的布料，列帶給她的快感就是沒有那麼直接，宛若隔靴搔癢，令人著急。而且，就連凱西產生這種想法的時候，列都巧妙地以嘴唇、舌頭，還有牙齒讓凱西維持在再差一點就能高潮的狀態。

許多感受只能悶在心裡、憋在身體裡頭，無法好好宣洩，逼得凱西一直緊繃身子。

這個時候，列忽然停止逗弄凱西的動作。他抬起頭來，嘴邊牽起一條唾液，彷彿對凱西的私密部位依依不捨。接下來，他讓身子更往上探，手臂撐在凱西雙肩的兩旁。

凱西這時才發覺，列的眼神比方才更為冰冷，眼裡的暗紫色火焰也燒得比之前更旺。保健室裡頭明明開了暖氣，凱西身上也還穿有衣物，她卻莫名感受到一陣寒意。

「────我不太開心。」

列冷不防說出這麼一句話，讓凱西敏感到緊繃起來的身子縮得更緊。

凱西在列的身影覆蓋之下，不知怎的，心裡湧起一種眼前這個人好可怕的感覺。她以為列會讓她的身心備受疼愛，可是列現在散發的，只有一種令人顫慄的壓迫感。

「都是妳不應該……」列又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：「為什麼妳桌上都是別人的禮物？」

列的話語就像一把刀架在凱西的脖子上，彷彿她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般。

凱西的眼眶本來就因為列的逗弄而有些濕潤，而列方才那番話真的讓她嚇得逼出眼淚來了。列就保持著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勢，狠狠地瞪了凱西好一陣子。

悶在身體裡頭的燥熱，還有列目光的冷洌，都讓凱西的身子不敢放鬆。

列後來沒有再講半句話，也沒有進一步的行動。昏暗的保健室裡頭靜寂無聲。

凱西不敢有所動作，只是默默等待著列。短短的幾秒鐘，感覺就像過了幾十分鐘。

「……唉。」到頭來，打破沉默的還是列的話語：「真可惡。」

「咦？」聽見列這麼說，凱西的腦袋又更糊塗了。

列把頭撇向一邊，不知為何不想面對凱西，然後又說了一次：「真可惡。」

凱西還沒意會過來，列赤裸的上身就忽然趴到她的身上，而他的臉就湊在她的耳邊。

「真可惡。為什麼我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差點失去理智啊。我明明就不該對妳這樣。」

聽見列這番話，凱西便轉頭看了他一眼。儘管列面部朝下、藏起了眼神，凱西還是覺得之前看見的暗紫色火焰已經熄滅，而且列的臉龐也紅到連耳根都泛紅了。

原本還有些害怕的凱西，這時也不禁笑了出來。列壓在她身上的重量，也莫名顯得嬌小無助。自然而然地，凱西的雙手繞到列的背後，緊緊地抱住了他。

凱西輕輕拍起列的背脊，彷彿在訴說「我能理解」、「沒有關係喔」之類的話。

沒想到那點小事就會讓他慌成這樣──凱西不禁這麼想。

她莫名地覺得，自己好像對這個小男孩又更瞭解了一點。

「真沒想到你會為我吃醋耶。」凱西帶點笑意地這麼說。

「……我才沒有吃醋。妳這麼討人喜歡，有別人送妳禮物又沒什麼大不了的。」

「剛剛才說差點失去理智，現在就不想承認了啊？」

「我才沒說什麼失去理智。」

「你有。」

「我沒有。」

「你有。不要跟我辯。」

「……好啦，有就有。」列乾脆地認輸，然後補上一句：「難不成妳喜歡我失去理智？」

「嗯，有時候我是滿喜歡的啦。」凱西瞇起了眼睛：「就像剛才……你對我那樣。」

說完這句話之後，凱西知道自己兩腿間的小穴抽了一下。充斥在她體內的燥熱還沒有完全散去，而她的褲襪和內褲也依然濕潤，還在刺激她深層的渴望。

「妳這人啊，有時候真的是讓人受不了耶。」

列回了這句話之後，凱西就敞開了雙臂。列也跟著調整姿勢，跪在凱西的兩腿之間。凱西稍微提起腰身，列就把她的褲襪脫到膝蓋，然後再把她的內褲微微掀開──

一如凱西的期待，沒過多久，列硬挺的陽具就抵住了她的穴口。

「──唔嗯～～～～～～！」凱西忽然睜大雙眼，好像有苦難言一般地叫出聲來。

這代表列粗壯的陽具已經完全挺進凱西的蜜穴。她的軀體一下子飆向敏感的高峰，體內的熱流隨即透過下腹部奔流出去。她拱起了身子，好像有點難以呼吸。

列摟著她翹高的雙腿，感受到自己的陽具正被她既柔嫩又濕潤的小穴緊緊揪住。

他知道凱西有點洩了。而且，他也知道凱西不會因為這樣子就滿足。就算沒有親耳聽到她說出口，列還是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想要更多。列擺動自己的腰身，同時帶起凱西的肢體，在她的體內抽送他的陽具。列並沒有固定攻打一個地方，而是一邊動作，一邊在凱西的蜜穴裡頭摸索。不對，與其說是摸索，倒不如說是觀察──

列並不是第一次和凱西做愛。他早就知道該頂到哪裡才能給凱西一個痛快。不過，如果直接攻打她最敏感的部位，似乎就對她太友善了一點。列稍微變換姿勢，只抱起凱西的右腿，換了一個角度抽插陽具，刻意避過凱西最敏感的地方。

「欸，為什麼──唔唔、啊……」凱西覺得不太對勁的時候，列空下來的手就隔著內褲揉起凱西的陰蒂。穴內穴外都只有間接性的刺激，儘管給了凱西的腦袋一陣又一陣的酥麻，她還是有一種被人刻意壓抑，沒有辦法盡情享受的感覺。

「沒有為什麼。」列一邊抽插一邊說：「我只是想看妳掙扎的表情。」

列的陽具在濕潤的穴肉中，只是輕輕掠過最敏感的部位。這使得凱西咬牙切齒，好像差點就要不省人事。她明明一直聽見進進出出的水聲，身體的快樂卻沒有愈來愈強烈。

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──凱西好想對列這麼吶喊，可是她現在沒有力氣說出口。

淚水真的從凱西的眼角流了下來。看見她那樣，列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。

──時候到了。列在心裡頭對自己這麼說。

他又稍微移動身子，讓他的陽具換個角度──用力地、專注地，擊打凱西小穴裡頭最舒服，最需要讓他疼愛的地方。列曾經聽人說過那就叫做G點。不過，他並不在乎什麼俗稱或是學名，他只知道，直接頂到那邊的話，凱西就會愈叫愈大聲。

凱西的嬌喘原本還有些收斂，現在可是克制不住。「啊嗯」、「啊」、「不要」、「啊啊」之類的氣音，一而再再而三地闖進列的耳朵。只要聽見凱西多叫一次，列就覺得他的陽具更有力氣。他緊緊地抱住凱西的兩腿，擺腰的速度也愈來愈快。

列在凱西的蜜穴裡頭迅速進出的時候，也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。原本還顯得從容的他，現在的呼吸也有一點點的紊亂。他體內熊熊燃燒的烈火，全數竄流至他的陽具──

「啊、啊、嗯、嗯啊……小、小列，快、快點────！」

凱西擠出所有的力氣，對列大聲呼喊、大聲地央求。與此同時，列在凱西的小穴裡頭解放了他白濁的慾火。不只是凱西顫抖身子，列也一樣微微顫動──

火熱的精液在緊繃的小穴裡頭打滾。凱西不停地喘氣，眼眸濕潤、迷濛，好像沉浸在無法言傳的幸福之中。可是，列的身體微微向後抽的時候，她的眼光就顯得有些落寞。

被列填滿的舒適感受，漸漸地、漸漸地遠離──列抽出她身體的陽具，垂著一個裝滿精液，隨著重力下垂的保險套。凱西的子宮想要細細品味的美好，就這樣被奪走了。

這使得凱西心裡一陣矛盾。她知道列是在呵護她，身子卻因此不夠滿足──這使得凱西不禁湧起了這種想法：要是列把那麼多的精液全部都射進來，那該有多好……

「……小、小列……」凱西自己翻過身去，以手肘和膝蓋撐在床上，並且挺起屁股，讓她濕答答的肉穴面對她的心上人：「拜託你，這次不要戴套，好好地疼愛我……好嗎？」

凱西回頭望著列的神情，好像在訴說這輩子最迫切的心願一般。

列身為一個男人，看見自己喜歡的人如此央求，又怎麼捨得放著她不管呢。

把保險套打結、先扔到一邊之後，列又挪動了身子，跪在凱西的屁股後方。他的兩手托到凱西緊緻的臀肉上頭，感受她比平時略微升高的體溫。

列吞了一口口水。剛射過精使他腦袋思路清晰，不禁思考了一下眼前的景象代表著什麼意思。凱西主動提起屁股、主動懇求他插進去，讓列多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。

平時都是列有意無意地揣摩凱西的想法，悄悄地對凱西的性慾煽風點火。但她這次卻是在列做出進一步的行動之前，就先開口哀求，好像迫不及待似的。

列的男性本能其實有為此開心，不過他也有點擔心這會對凱西造成不好的影響。畢竟再怎麼說她都已經出了社會，並不像身為學生的列有比較多的容錯空間。

要是自己不收手，讓她太沉迷於性愛的快感之中的話──

「……列？你怎麼……還不進來……？」凱西輕聲發問，語氣中似乎帶點責備。

凱西的屁股微微搖晃，內褲下的蜜穴也一抽抽地跳動，好像也在叫列趕快拋棄理性。

列的陽具已經硬到不能再硬，恨不得直接插進凱西的小穴。可是，一想到現在完全沒做避孕措施，列就沒有辦法找到正當的理由下手。儘管他的雙手已經放到凱西的屁股上頭，接下來只要讓腰身向前挺進就能達陣，他還是遲遲無法順從本能：

「那個，凱西，我想還是不要──」

「──不要個頭啦！」

凱西忽然一腳踢向列。

列回過神來的時候，人已經跌下床舖，後腦杓輕輕撞了一下地板。他整個人躺到地上，想要盡快起身的時候，凱西的兩腳已經踏在他的腰部兩側。

列抬起頭來，看見凱西在昏暗的燈光之下，慢慢地把剛才脫到一半的褲襪拉到底，然後抬起腳來，把整件褲襪扔到一邊。緊接著，她也脫掉了那件幾乎濕透的內褲，隨手把它拋到一旁。看見她這樣的舉動，列又不禁吞了一口口水。

只有下半身全裸的凱西一手按住胸口，好像在表示自己有著許多難以言傳的情緒。她迷濛的眼神俯視著列，整張臉也透露著憂愁之情，有種欲言又止的感覺。

凱西察覺列有點不知所措，就慢慢說出自己的思緒：

「小列，我知道你是在顧慮我。應該說，你每次都這樣。你的態度看起來老是有點粗魯，但我知道你並不是隨隨便便地對待我。我知道你有把我放在心裡，我也真的很開心。」

眼前女性的眸子泛著淚光，嘴裡說出這樣的話，讓列害羞地想要別開眼光。可是，他知道自己不該那麼做，而且，他也做不到。現在要是不正視凱西，他就不配當個男人了。

「我知道小列你今天沒來學校，都是為了讓我有個特別的平安夜。到樓上跳舞啊，還有放煙火什麼的，你一定都花了很多時間去準備吧。反而是我收了一堆人的禮物還放在桌上，好像要現給你看的樣子，卻沒有準備任何東西給你。明明我今年，就不是一個人……」

凱西的小手滑到自己的小腹上頭。她用整個手掌緩緩地撫摸腹部，好像在訴說她還缺少了某種必需的飽足感。不知道是不是列多心，他覺得凱西的眼光落到了他的陽具上頭。感覺到凱西的視線之後，那粗壯的陽具又挺了一下，像是在回應著她。

「其實，我有想了一下……我今天應該是安全期，你直接射進來也沒關係的。而且，其實啊，我、我也很想要啦……不知道為什麼，我現在就是特別想要──」

 

──拜託你不要再折磨我了，小列。我把我自己當成聖誕禮物給你，難道不行嗎？

 

聽完凱西這句話之後，列便站起了身子。他並沒有開口回應，但他溫柔地幫凱西解開上衣的動作，就代表了一切。凱西傾盡全力訴說的思緒，確確實實傳進了列的心裡。

收到這樣的回應之後，凱西也幫列解開褲子。看見列的陽具依舊昂首挺立，使得凱西不禁顯露微笑。兩人都一絲不掛之後，就隨意地把脫下來的衣物都踢到一邊。

列緊緊地擁抱凱西，凱西的手也緊緊抱住列的背脊。兩人身體赤裸裸地疊合，凱西略顯收斂的柔軟胸部，和列結實的上半身貼在一起。他們互相感受著對方的體溫，唇瓣也貪求似的交相疊合。他們輪流吸吮著對方的舌頭，交換著彼此的體液。

不知不覺間，他們兩人就在抱在一起的狀態下，移動到了牆邊。凱西的背脊靠到冰冷的牆上之後，列傳給她的體溫就更加地明顯。從他的嘴巴、他的肩膀、他的胸肌、他的肚子，還有，他那根好像隨時都會炸開來，抵著凱西腹部的火熱堅挺──

凱西感受這些溫度的同時，列的氣味也刺激著她的鼻腔。雖然不至於說瀰漫芳香，但也不會讓她難受。對凱西來說那是一股令人安心的味道，和體溫有著相輔相成的效果。

凱西察覺列移動著右手，瞄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是他握起了自己的陽具，調整位置，對準她兩腿間的肉穴。緊接著，列又稍微抬起凱西的右腿，然後用力地挺出身體──

一路到底被撐開的感覺，使得凱西不禁捉住列的背脊，就像她的小穴緊緊揪住他的陽具一般。兩人的唇瓣現在還是貼在一起，他們維持著這樣的姿勢，就這樣子站著不動。

全身上下緊緊相連、完全繫在一起的感覺，彷彿會將所有的煩惱和雜念都悉數吹散。

光只是用好舒服之類的詞彙，或許都不足以形容列和凱西現在的感受。他們兩人不約而同地閉上眼睛，默默享受只屬於他們倆的這一刻。彷彿這世上再也沒有其他的人事物、彷彿整個世界就是為了他們存在，也彷彿他們兩人本來就是同時誕生於這個世界，成雙成對。

 

──謝謝你，小列。

──謝謝妳，凱西。

 

兩人之間明明沒有任何言語，卻都不約而同地聽見了對方的聲音。

這個時候，列的腰身擺動了起來。他火熱的陽具，開始在凱西一樣火熱的蜜穴裡頭不停抽送。列在凱西的體內探索，不只是要疼惜她最敏感的部位，也打算去呵護其他地方。

他要在凱西體內每一吋的嫰肉烙下自己的蹤跡，深深刻刻地令她無法忘懷。

漸漸地，列進出的頻率愈來愈快。他的嘴唇離開了凱西的唇瓣，讓凱西順著他的節奏叫出聲來。每聽見一次凱西的嬌喘，列好像就更有精力，讓他頂上去的勁道更為兇猛。

他兩手都伸向凱西的臀部，使勁向上一抬，讓凱西的兩腳離開了地面。凱西的雙腿自然而然地夾緊列的身體，在列的背後交叉。她的雙手緊緊抱住列的脖子，頭也湊到了列的耳邊。列就這樣子擔負凱西全部的體重，繼續在她的蜜穴裡頭進進出出。

「──啊、嗯、嗯啊，好棒，小、小列，這樣子，一、一直，頂到，最裡面……！」

凱西的嬌聲滲透列的耳膜、竄進列大腦的同時，列不由得皺起了眉頭。他覺得心裡頭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瓦解了一般，原本積在體內的某種東西好像隨時都會迸發而出。

不知不覺間，列也開始喘了起來。隨著他一次次的喘息，他也快要不能控制自己，沒有辦法隨心所欲地衝撞凱西──列只是忘我地不停抽插，拚命讓自己的慾火燒到極限。

「凱、凱西……我要射了──」

「嗯，小列，我也……」

凱西挪動她的頭，讓她和列可以面對面。列很快就吻上她的唇瓣，緊緊地貼住不放。他的陽具也衝到了凱西體內最深的地方，緊緊地吻住她的深處──

比第一次射精的時候，更為洶湧、更為大量的火燙白灼，在凱西的體內擴散開來。

凱西和列都閉緊了眼睛，身子一顫一顫地發著抖，他們兩人完完全全地解放了自我。交融在一起的體液溢出凱西的穴口，從她的兩腿間流到列的大腿上頭，再慢慢地滴到地上──列把凱西抱到床邊，低身讓她躺到床上之後，便抽出他的陽具。

躺到床上的凱西依然不停喘氣，她放鬆了身子，兩腿也微微地張開。

列這時跪了下來，目睹白濁的黏液自凱西的蜜穴溢流而出。儘管他的腦袋現在還有點昏沉，眼前的景象還是讓他有種成就感，好像剛完成什麼重大的使命一般。

躺在床上的凱西也沉浸在高潮的餘韻之中，品味著被列填滿的飽足感。

 

──有夠幸福的。

 

在微亮的保健室之中，這樣的情緒湧現於兩人的腦海。

 

     ◆

 

後來，列和凱西不知道又在那張床上翻雲覆雨了多少次。列有時候會站在床邊，從凱西的屁股後方進攻，凱西有時候又會要列躺在床上，反過來主動騎上列的陽具。

他們兩人也會不時離開床舖，讓自己的痕跡留在保健室的其他角落。等到兩人精疲力竭的時候，保健室的床單已經濕到不堪入目，室內大大小小的地方也都留下了交融的水漬。

 

列和凱西完事後休息了一下，便互相為對方擦拭身子。他們簡單地拿了備用的床單替換，然後就一絲不掛地擠進同一條棉被。兩個人就這樣窩在一起，漫無目的地看著天花板。

「是說，我們好像……有點做過頭了耶。清理的時候會很麻煩吧。」

「你還有臉說啊，小列？還不都是你起的頭。」

凱西的腳輕輕踢了一下列的腿，列也不干示弱地踢回去。他們倆就像到了就寢時間還在嬉戲的小孩子一般，來來回回互踢了好幾下，而且踢著踢著就都笑了出來。

「其實啊，我沒有很喜歡過聖誕。」凱西忽然這麼說：「我對平安夜的印象，就是其他人都要工作，我只能一個人待在家裡，孤孤單單地拆著禮物。」

列轉頭看著凱西的側臉，默默地聽她說下去：

「漸漸地，我對聖誕節愈來愈麻痺，好像這世上根本沒有那種節日一樣……而且啊，來到這個國家之後，我跟家人就離得更遠、更不可能去過那樣的節日了。」

剛來這間學校的時候，我也沒有辦法融入大家──

凱西想著這樣的事情，也轉過頭去，凝視起列的眼眸。她露出微笑，說了這樣的話：

「可是，我現在有你。雖然第一次碰面的時候很那個，但你真的是我很重要的人。」

──有你在我身邊，第一次一起過平安夜，就是最棒的聖誕禮物了。

凱西心裡頭有著這樣的想法。她沒有特別說出口，但她知道列一定能體會她的意思。

列依偎著凱西的溫度，聽見凱西說出這樣的心裡話，就有點害羞地笑了出來。

遇到枕邊的這名女性之後，他也覺得自己的生活比以前充實許多。

「其實啊，我也差不多──」凝視著凱西的眼眸，這次換列開始說出自己心裡的話。

能像現在這樣，有個能躺在同一張床舖上談心的靈魂伴侶，真的是很幸福的一件事。

 

他們倆聊著聊著就忘了時間，等到兩人打起呵欠，睡意漸漸變濃的時候，夜幕已經低垂許久。凱西瞄了一下牆上的月曆，才想起明天是學校的放假日。

「既然明天不用上班──」凱西有氣無力地說：「今天就直接這樣睡吧……」

凱西面對著列，抱住他結實的軀體。列也調整了一下姿勢，讓凱西窩在他的懷裡。

「晚安，凱西。」列輕輕撫摸凱西的後腦杓，然後又小聲地耳語了幾個字──

已經閉上眼睛的凱西，聽到那幾個字之後又笑了出來。

列在心裡對說出那種肉麻話的自己吐槽了一下之後，便靜靜聽著凱西平穩的呼吸聲。

沒過多久，列也閉上了眼睛，漸漸地進入夢鄉，為兩人一起度過的平安夜劃下句點。